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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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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不疑駐足於裕昌面前,想擁她入懷的雙手遲遲不曾擡起。

“淩不疑,可要嘗嘗千裏醉!”裕昌捧起千裏醉舉向淩不疑,她腳下綿軟身子輕晃,眼角彎彎看見淩不疑是那般欣喜。

“你喝多了。”淩不疑拿過裕昌手中的千裏醉,以免她繼續如此酗酒。

“還我!”裕昌急忙伸手討要,不斷拉扯著淩不疑的胳膊。

只聽“刺啦”一聲,淩不疑的衣袖從肩膀處被撕爛,哪怕如此他都不曾將千裏醉還給裕昌,二人險些扭打在一起。

“還我千裏醉!”裕昌著急下,一口咬在淩不疑裸露的肩膀處,這猝不及防的接觸讓淩不疑僵直了身子。

“嘶……”他被裕昌咬的生疼,只能不斷推搡著裕昌,誰料這人似粘他身上了一般,就是不曾松口。

“裕昌!”淩不疑拽過裕昌的耳朵壓低自己的聲音怒道,“不想挨打就給我松口!”

“這千裏醉……怎麽是鹹口的……”裕昌終於松口,腦袋一歪順便靠在了淩不疑的肩膀上,手環過他的腰間,輕輕貼在他的胸膛前。

“淩不疑……你幾日沒洗澡了,怎麽一股臭味。”

“那是你自己身上的酒臭味。”

話落,淩不疑攬過裕昌的腰,輕嘆了口氣,便將其攔腰抱起,“我送你回府。”

汝陽王府。

裕昌這一次當真是被淩不疑抱回府的,就連開門的小廝都大吃一驚。

“郡主!郡主怎麽了?”蒹葭見裕昌躺在淩不疑懷中,只覺又發生了什麽險事。

“你們郡主喝多了。”梁邱起解釋道。

“那我這就去熬醒酒湯。”

淩不疑將裕昌放在榻上後便一直守在床頭,眼一眨不眨得盯著她,多年未見,她似乎變了不少,但她卻還是那個她。

“你還是只知胡鬧和不斷闖禍。”

“我沒胡鬧……”裕昌似撒嬌般的回應,令淩不疑含笑。

他伸手捋過她額間的碎發,看著她這張紅撲撲的臉,只覺好笑。

“你的那些手段,在我面前當真稱不上為手段。”

“淩不疑……你可不可以…看我一眼……”夢中裕昌又開始胡言亂語,“我只是想追著我喜歡的人……我當真錯了嗎?”

淩不疑一下一下為裕昌拭去眼角所流出的淚,輕道,“是我錯了。”

老王妃本想來看望裕昌,剛踏進屋子,就見淩不疑半跪在裕昌床前照料,一時急忙退了出去,並屏退了其他人。

這一覺裕昌睡的極其不穩,夢中有人在她耳邊輕語,可她卻聽不真切那人再說些什麽。

她只隨手一拽,便拽過一只滿是老繭的手,又嫌棄得扔了回去,還埋怨道。

“粗糙死了……”

淩不疑看著自己被扔回的手,有些不明所以,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手上老繭多。

“我這雙手可是上陣殺敵的手,當然不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。”

“嘔……”

裕昌突然一陣反胃,轉身便吐在了床前,好巧不巧那個位置正對淩不疑。只是片刻,那人的眉頭便皺得更深了。

“裕昌!”

屋外,蒹葭端著醒酒湯站在一旁,老王妃命眾人皆不可靠近此屋,如此侯著她的腳都快站麻了。

“你們將軍什麽時候出來,這湯都熱了幾次了。”蒹葭埋怨道。

“我怎麽知道。”梁邱起回道。

“夜都深了,你們將軍不會是想今夜留宿吧!”蒹葭道。

“少主公想幹什麽就幹什麽。”梁邱起依舊平靜。

“我們郡主可還未曾婚配,孤男寡女,這怎麽可以!”說著蒹葭就想上前推門而入。

梁邱起一把拉住她,嚇唬道,“老王妃都沒說什麽,你擔心個什麽勁,小心你進去看見什麽不該看見的,到時候治你的罪!”

正說著,淩不疑黑著臉推門而出,原本一塵不染的衣物,此刻不僅被撕破了大片,還多了一處不知何物的汙漬。

屋外二人見如此模樣的淩不疑,強忍住了笑意。

“把醒酒湯端進去。”

聞言蒹葭急忙跑了進去。

“少主公,可要回府換身衣服?”梁邱起問道。

淩不疑看了眼自己衣擺上的東西,掩鼻道,“回府。”

“我已讓人備好了衣物,子晟留下便可。”汝陽王妃從旁處走來,身後侍女則捧著一疊男子衣物,似乎對此早有準備。

“不勞煩了。”

淩不疑卻完全不領這個情,擡腳正要走時,一陣破碎聲忽從裕昌屋內響起。

蒹葭低頭端著被打翻的醒酒湯走出,稟報道,“郡主還未清醒,怎麽都不願喝醒酒湯。”

汝陽王妃看了眼淩不疑,故意道,“那就不喝了。”

“可是不喝的話,明日郡主必然會因醉酒頭疼的。”蒹葭擔心道。

“那就讓她受著,堂堂郡主居然在上元節出去喝酒,這像話嗎!”汝陽王妃怒道。

“老王妃哪裏話,裕昌郡主是與在下飲酒才會如此。”淩不疑回道。

“哦?子晟你不是向來滴酒不沾?”

“那就不牢老王妃操心了,這酒我想喝就喝了。”

“再去熬一碗醒酒湯,我來餵她。”淩不疑拿過侍女所備衣物,轉身向蒹葭道。

汝陽王妃看著淩不疑去往客房的身影,慢慢揚起了笑,“看來我汝陽王府確實好事將近。”

客房中,淩不疑換好衣物,梁邱起實在不解道,“少主公真要留下?”

“衣服都備好了,汝陽王妃一心想讓我留下,我為何不留。”淩不疑今日心情不錯,眉眼間都帶著一絲雀躍之意。

“這老王妃和淳於氏關系匪淺,若您留下,那與裕昌郡主的婚事不就……”

“我心裏有數。”淩不疑看向梁邱起,忽然說道,“把手給我。”

“啊?”梁邱起慢慢悠悠得伸手,不知少主公要做什麽。

淩不疑徑直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,指尖摩挲了片刻,突然嘆道,“確實粗糙。”

話必,他推門而出,梁邱起則渾身打了個寒顫,不斷將手在衣物上摩擦著,“這少主公是著魔了吧。”

裕昌房中。

淩不疑端過醒酒湯便屏退了蒹葭,起先她是不願走的,生怕這淩不疑對郡主做什麽不軌之事,可還是被梁邱起拽離了屋中。

裕昌睡的十分不安,她夢到了曾經的種種,夢到了淩不疑的絕情,夢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。

“我不要……不要!”

“裕昌,我在。”

淩不疑坐在床前不斷安撫,他環過裕昌的身子,讓其靠在自己懷中,便一點一點為她餵下醒酒湯。

只有第一口時裕昌還算配合,接下來裕昌便不斷想從淩不疑的懷中掙脫,對於這難喝的湯藥是一點也不願沾口。

“你不喝,明日頭疼就自己受著。”淩不疑難得對裕昌有了些許耐心,如今也快被她消磨殆盡了。

可豪不清醒的裕昌,哪裏知曉照顧自己的竟是淩不疑,這連踢帶踹得終於掙脫開了他的禁錮,正翻身側臥於床榻上。

淩不疑也當真不曾想到,酒後的裕昌如此刁蠻,卻還是再次湊到她的跟前,一點一點將醒酒湯餵在她的嘴邊。

“我不喝……”裕昌伸手推了推自己唇邊的藥碗,再次翻身,這下牢牢擁住了身旁的淩不疑。

淩不疑想要抽身,可自己的腰被裕昌緊緊摟著,胳膊也被枕在她的身下,實難脫身。

裕昌的身子慢慢蜷起,她將頭埋在淩不疑的懷中,似乎如此,她才會睡的安穩些,慢慢得她的呼吸聲越來越重。

“裕昌,明日起來,你可莫要後悔。”淩不疑無奈道。

這一夜淩不疑是一刻也不敢動,生怕吵醒了懷中之人,導致清早從裕昌房中出來時,他一邊揉著胳膊一邊扶著腰。

這一幕落在躲在一旁的淳於氏與汝陽王妃眼中,二人相視一笑。

“早些把他們二人的婚事定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裕昌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,這一覺是多日來她睡得最香最久的一次,不由醒來時都滿面春光。

“蒹葭,打水來。”裕昌美美伸了個懶腰,便向外喊道。

“郡主,您醒了。”蒹葭滿面愁容得走了進來。

“你怎麽了?怎麽這副表情。”

“郡主,外面都在傳您和淩將軍好事將至。”

“傳我的流言穢語還少嗎?你怎麽還當真了。”

“可是今早有不少人都送來了賀禮,想必是昨日淩將軍一路抱著您回來,還親自照顧您一早才離開的事,被人傳了出去。”

裕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滿臉懷疑得再次看向蒹葭,“你說什麽呢?我昨天明明在田家酒樓喝酒來著……對啊,我怎麽回府了?”

“您喝醉了,被淩將軍抱回來的!他昨日貼身照料了您一整夜誰都不許進,您還吐了他一身,都不記得了?”

蒹葭為裕昌慢慢回憶昨日之事,裕昌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,那些丟臉之事她當真是聽不下去了。

“別說了!這些事誰都不許再提,我不記得……就是沒發生過!”

“那這賀禮怎麽辦。”

“還能怎麽辦,當然是退回去!”

淩府。

淩不疑這邊也同樣收到了不少的賀禮,蒹葭帶著裕昌的謝禮登門,看著門口被攔下的賀禮,不禁多看了幾眼。

“淩將軍也收到了這麽多賀禮?”蒹葭問道。

“都是些不長眼的,說賀將軍大婚。”梁邱起為蒹葭解釋道。

“汝陽王府也是,不過郡主命人將賀禮都退回去了。”

走進廳中,淩不疑端坐正中,一手輕按著太陽穴,似乎頗顯疲憊。

“你來幹什麽?”淩不疑問道。

“淩將軍,奴婢奉郡主命特意前來道謝,這些謝禮還望收下。”

“她如何了?”

“郡主一切都好,郡主還讓我帶句話給淩將軍,那些酒後之舉還望將軍海涵,郡主不曾記得昨日之事,也請將軍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
“讓她自己來見我。”淩不疑怒道。

“郡主說,這幾日還是不見將軍的好,以免被旁人說些閑話。”

“她現在倒是會避嫌了。”淩不疑揉了揉自己的胳膊,“她什麽都不記得?那正合我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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